她向他们说。并且把号外给他们看,可是他们没有意见。“我们应该马上召集一个会议!”她这样热诚地向每一个同志说,人家只给她“这时候不行”和“天明之后再说吧”的回答。尤其是那位——就是根据中国安那其的特别法则而废除了姓名,奇怪地用着代名词——“自由人无我”的那位同志,还躲在乌托邦的幽梦中而疑惑这大屠杀的事实,闭着一半惺忪的睡眼看着她的脸上说:“也许是空气吧。说不定就是共产党放的。现在他们的政策就是造成恐怖。”接着便发表他的无政府哲学,说什么“只要人类在安那其的新村里住上三个月,世界上便不会有流血的事发生”,以及夹三夹四的把辩证法下了许多批判。就这样,白华从她的同志中,得了失望和愤怒回来了。她骂那些同志是冷血动物,利己主义,虚伪的安那其斯特……
“真把我气死了,”最后她气愤地对刘希坚说,“那些人,完全不配讲主义!”
刘希坚在她叙述的时候,就已经很鄙视地暗暗地发笑了,这时忍不住把笑意浮到脸上来。
“正因为这样,”他平淡而含着讽刺的说,“才是无政府党人呀……”
白华张大眼睛直视着他。
“你在嘲笑么?”她急烈的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