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早该断了希望,从寝宫内贞嫔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和哭泣,我已经猜到自己离死比较近。
宫外还有前来恭贺的其他贵人,常在。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,或幸灾乐祸,或暗自偷笑,或大声责骂,我在这一刻成了后宫里的新闻头条。
奕泞从贞嫔的寝宫走出,步履沉重,在杏黄色龙袍下,他绷紧的身体,即将喷泄而出的怒气,让我再次腿软。
鼓起勇气,我想走进贞嫔的寝宫,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?我关心的不是孩子的失去,而是她的身体,她还好么?她还会亲切地对我微笑么?虽然一开始她有意的拉拢让我反感,但这本来就是后宫女子惯用的伎俩不是么?她那一声兰姐姐,不是让我已经毫无芥蒂了么?为什么我不能快些跑向她,这样她就不会落水,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啊。
“啊?”当我经过奕泞的身边,一只青筋突起的手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,我惊恐地看着他,这个前几天还一直哄我吃燕窝的人,这个我一直担心自己会被他感动的人,此时正用全力掐紧我的脖子,颈子被捏得好痛,我快不能呼吸了,有泪涌出来。
我一直希望有个孩子能分散他对我的注意力,我一直希望能逃开他的包围寻找手系红绳的男子,我一直拿他送的珠宝与奕忻送的围棋做比较,我一直觉得奕忻更适合我,但是现在,当他终于因为他的孩子要杀死我的时候,我流出了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