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坦诚又真挚,让我陷入了无法言说的沦陷感中。
电话响了,蒋初原接听以后神色就变了,他跟我说他的姑姑突发脑溢血,性命垂危。
我一个人回了宿舍,坐在床上发呆。我曾听蒋初原说过他姑姑的故事,婚姻不幸,膝下无一儿半女,年过半百仍孤寡一身。虽然她年轻时操持过巨大的家业,可那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。
我在窗前等了很久,终于等来了蒋初原的电话。
“没事了。”他说。
东面的天空泛出鱼肚白,借着一点儿光,我从床底拿出了行李箱。
七、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,我和蒋初原会不会走到一起
我离开那天,深圳像是下起了雪。那时我坐在火车上,旁人大呼小叫,兴奋地冲到窗边,却发现只是一阵冰粒。
我一路向西,回到了出生的地方。那里四季分明,气候多变,可以将所有的情绪融入生活里,让风霜雨雪和电闪雷鸣来为我的沉默句读。
我每天都要加班,为一家苟延残喘的公司续命。
妈妈偶尔会心疼我,但她不会表达得过于热切。她是真正吃过苦的人。在二十多年前,因为不想早早地嫁人,她未满二十就独自南下,去了那个特区。
有人说,回忆是盖棺定论的。在经历变成回忆以后,结果会直接影响你对回忆的态度。
我和妈妈的结果差不多,都是守着不算体面的回忆缓缓度日的人。当初在踏上南下的列车时,谁也不会想到,车子驶离的不只是熟悉的小镇,还有一种安稳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