旷野上枪声杂乱,只见黄伯韬趔趄了一下,身子突然扑倒下来。
这位凶残的司令官倒在地上,呼呼地喘着粗气说:“这一仗打得太乱,我有3件事至今也不明白。为什么我要在新安镇等李延年?为什么我忘了在运河上架桥?为什么李弥当初不在曹八集掩护我?”也许是生前作恶太多,黄伯韬血如泉涌,却迟迟不断气。随从们见他满地翻滚,惨不忍睹,只好补上几枪送司令归西。黄伯韬那些不解之惑是永远弄不清楚了。
杨廷宴吃惊之余,急忙叫随行的参谋转回小村,抱来两条军毯。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黄伯韬的尸体裹进军毯,又找来降落伞带子草草捆上。
天寒地冻。为挖一个坑,几个人铁锹掘,刺刀捅,一个个折腾得大汗淋漓。
杨廷宴在一张烟盒纸上,画下了方位、地点,又解开军毯寻找死者的物证。他从黄伯韬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铜牌,借着烟火的微光看清了,一面是“来宾证”,一面是“17号”。杨廷宴知道,这是晋见蒋介石的特别通行证。他把铜牌放回黄伯韬的口袋,又在自己的烟盒纸上写下“来宾证”。
葬下了黄伯韬,几个人分头散去,各自奔命。
第二天,好大一场浓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