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恪面露为难之色,如果是其它等闲小事,他必眉头都不皱一下,可支持拥护文帝立公主之子这等事……
饶是他也不由心里直打鼓。
陆沉坐了回去,也不着急,等着朱恪做出决定。
半晌后,朱恪忽然神色变得坚定,对陆沉拱手道:“下官向来唯侯爷您马首是瞻,如今也是一样,只要侯爷您不反对,下官必定誓死追随,哪怕是千夫所指,声名狼藉,乃至粉身碎骨,也丝毫无惧!”
“好。”陆沉颔首,说道:“本侯就知道没有看错人,所谓富贵险中人,人一生会面临的机会,没有几次,所幸这一次,你牢牢把握住了。既然你做了决定,那本侯就不妨与你明白说了吧,你只管将心放回在肚子里,立储一事,会面临不可想象的阻力,这是一定的,但你要明白,胳膊拧不过大腿,只要是陛下想做的事,最后的结果,必然是陛下专横独断,没有谁能改变。”
听了陆沉这番话,朱恪更是惧意全无,拱手但:“下官受教。”
陆沉忽然叹息一声,说道:“其实陛下如此专断,于眼下固然是好事,但于整个大齐而言,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。咱们大齐的内阁制,不同于他国,他国皇帝,有时候往往也会身不由己,可咱们的这位皇帝陛下,却是完全不需有这些顾虑。换句话说,大齐的君权,自儒家被贬,已然形成统一,恐怕历史上任何一位皇帝,都不可能像陛下这般一言九鼎。可这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啊,君权不能得到制衡,强盛到随心所欲的地步,任其发展下去,只怕会祸及江山社稷、黎民苍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