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舟推开了水波,从碧绿的荷叶中穿过,沈菀盘腿坐在旁边,冷眼看着盛瑜于舟前垂钓,瞧这姿态,想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“还记得你住在宫里的那段时日吗?你把母后养的锦鲤都钓光了,母后气急败坏地想拿你问罪,最后你还装病躲了过去……”
盛瑜嘴角泛着浅浅的笑,帝王的那股疏离感在此刻荡然无存。
沈菀没有闲情逸致跟他在这里缅怀过去,只是冷冰冰问道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?”
“你是朕的皇后,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,你还想回哪去?”
沈菀冷笑,“盛瑜,你这般逼我,就不怕惹急了我爹和我哥,他们便投了盛瑾吗?”
盛瑜眸色一暗,不知想到了什么,唇角勾起了一抹无所谓的笑。
“随便吧,反正到时候,我都是他女婿了,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?”
他在谈话中不知不觉以“我”自称,此时的沈菀,还不知其中的意义。
她只觉得荒唐,更觉得无奈。
外界的反对声已经传到了昭阳殿,甚至温聿都冒着生命危险给她偷偷传递消息,着实准备救她出去。
鄞州已破,京城迟早沦陷,而盛瑜就跟没事人一样,要么操办先皇祭礼,要么准备封后大典,跟昏君没什么差别。
十日转瞬即过,皇宫也被布置得喜气洋洋。
沈菀被强迫着穿上了连夜赶制的正红宫服,宫里的嬷嬷手脚麻利地替她上妆梳洗。
沈菀不从不行,卫嫣然和卫清然就在她对面,两把剑架在她们脖子上,甚是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