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她尚未知道,为这样一重轻而易举的结论,她将承受怎样的恶果,付出怎样的代价。
“至于……”时宜漫无目的地转着手上的镯子。
“他积极求娶苏敛容,大约是看中了御史苏家的背景吧,虽说大邺尚武,但江湖终究是江湖,官家人不轻易与江湖中人结亲,即使荣鼎山庄再需要和朝中大臣相勾结,走这样的关系来为自己那些肮脏的生意铺路打掩护,总也该徐徐图之,苏御史的女儿大概已经算荣鼎山庄能攀上的一门很是不错的亲事了。”
谢图南没应声,只是用那双眼沉默地望着时宜,目光辽远得像是穿透她去看很远的地方,可再仔细一看,他的眼睛又似乎只是完完全全聚焦于她本身。
他无端沉默,时间久到时宜都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。
“怎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谢图南捏了捏眉心,“大约是我多虑了。”
“还是说回刚才的话吧,”谢图南笑得很真心实意,总算从方才稍有抽离的状态里走了出来。
“你不想让归衍宗插手进来,要用我那些人,这自然无碍,可这些人你是知道的,请神容易送神难,时宜,你如果决心要改制,这群人,还有他们辐射出去的一批人,千丝万缕,都是你不得不处置又缠绕隐藏在暗处难以寻觅的东西,这可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