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草知道余航的这条命,暂时是无碍了,便用力揉红了双眼,抽了抽鼻子,垂着头去了前堂。煎药的时候,她特地用了灵石水,按照大夫的嘱咐,细细地熬着药。
余海和柳氏进来的时候,看到红着眼睛低头煎药的小草孤单悲伤的背影,心中担忧和恐惧再次涌上心头。柳氏低泣一声,挣脱余海的扶持,扑向床上瘦得只剩皮包骨,浑身伤痕累累的儿子,口中轻声哭喊着:
“航儿,我的航儿!那些杀千刀的,怎么狠心把你打得这么惨?都是娘没用,当初就不该答应娘把你送到镇上当学徒。娘后悔没听你妹妹的话,早点把你接出来……是娘害了你啊!航儿,你醒醒,不要丢下娘啊!”
余海看到儿子瘦骨嶙峋的身上,新伤旧伤不断,听大夫说肋骨都给打断了,伤及内腑危在旦夕。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,拳头攥得咯吱响,狠狠地捶在自己的胸膛上——他算什么男人,亲手把儿子送入了虎狼窝,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殴打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