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氏稳了半天的神,才平缓了几分胸膛里的郁气,找回滋润的音调,不是那么干哑地寒喧,先问候了老王妃的身子,听说康健,道了声万幸,转而就提起了谢妃:“世子妃年轻,应是没见过娘娘,最是个温婉贤惠人儿,便连老王妃都赞不绝口,可惜的是天不假年,走得太早,老身有幸与谢妃曾是手帕交,闺阁时情份极好。”
这显然是开场白,借着与谢妃的交情开始,将话题转入正轨,朱氏紧接着又说:“栋哥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,听说眼下掌着西山卫所,也算成材了,娘娘在天有灵也会欣慰,那时娘娘在世时就说,想与敝府结成儿女亲家,可惜老王妃作主,替栋哥儿定了镇国公府的娘子,也是一门良缘,只怪敝府没有福份。”
旖景垂眸,看着裙子上施逦的兰草卷纹,心说朱氏还当真大言不馋。
谢妃打牙根就没把她这个奴颜卑躬的闺中知己看在眼里,便是镇国公府三房的嫡女,还是谢妃亲哥哥的女儿,她都瞧不上,认为虞栋虽是庶出,到底是宗室子弟,比世家勋贵都要高上一个台阶,三房是庶支,女儿没有资格成为虞栋的正室,才蛊惑了老王妃促成与镇国公嫡女这门姻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