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再次到纯生家找他帮忙时,他没有作声,用嘴不停地吹茶杯里的茶水。
“真是搞笑,你以为安监办是纯生开的?”胡丽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,突然冒出这句话,确实让我感到有些意外。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她起身往房间里走,房间门被砰地带上。我像是被她拍在了门外面,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发呆。我整个人傻了,坐也不是走也不是,张了张嘴没有说话,自顾自地笑着,样子有些尴尬。我是被委以重任来找纯生帮忙的,这样回去怎么跟人家解释。我望向纯生。纯生还是没有说话,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没有,仍若无其事地吹茶杯里的茶水,像在思考什么。我无话可说了,默默坐着,直到后来都不知道是怎样离开的。
凌胜春批评我说:“找人帮忙怎么可以空着手呢?”我心里纳闷,忙说:“没空手呀,给他儿子买了两箱蒙牛牛奶。”凌胜春笑得喘不过气,指着我说:“马得意呀马得意,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抠门,牛奶也算送礼?换着我根本不让你进门。”我说:“以我跟纯生的关系,还用得着送礼?”凌胜春很严肃地说:“就是自己的亲兄弟,要人家办事也得送礼。这年头,除了父母,都是赤果果(赤裸裸)的金钱关系,没有十棵土特产哪里拿得出手!”凌胜春说“十棵土特产”时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快速地搓了几下,像他平时买单时数钱一样。“十万!”我差点惊叫起来。凌胜春说:“十棵是起步价,这个行情你也不懂!”我像明白了他的意思,可是还在心里嘀咕,凭我跟纯生的关系用得着这个吗?这也太他妈的俗气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