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戎炡的眼神落在墙角的一个青花瓷瓶上,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我。
不过……后厨今日熬的是鱼汤,压根没有燕窝。
我知道他别有用心撵人,却还是乖巧走开。
可惜略有些遗憾,我藏在袖子里的礼物一时半会儿是送不出去了。
厨房的锅子咕嘟咕嘟冒泡。
几个灰头土脸添柴火的下人面面相觑,不知道我进来干什么的。
我也不知道,大约是烤火吧。
和预料的一样,傅戎炡和周盈盈着急去其余人家拜年,没坐一会儿便走了。
我站在厨房里,只远远窥探到车子离开时留下的黑烟。
人走远后,楼伟明将我叫到书房,说我这几天应该安分在家。
我知道他的意思,傅戎炡这些日子会带着周盈盈串门拜年,我若是与他亲近,定会露出马脚。
于是,我安分在家,与仆人们一道大扫除。
鸡毛掸子,拖地的布墩子,擦玻璃的布帕子,每一样东西在我手里都灵巧得不得了。
林巧儿劝我不用费心劳力,可我心头执拗。
在凤凰公馆住了这么多年,总该给这个地方留下一点干净的回忆。
假死的事若是成了,这便是我在这儿的最后一个年。
年关越来越近,楼家也开始忙碌了。
楼伟明一身锦缎长衫,头发倒梳,带着两个姨太太出去串亲戚。
也不知道他从哪儿使了的手段,网罗了天南海北好东西当礼物,倒是十分有面。
林巧儿不愿去凑热闹,吃着栗子糕在家里陪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