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政环顾左右,这节车厢里起码有四十余人。他没有瞬间记忆的能力,无法分辨哪些乘客是刚刚上车的。彼得和尚也毫无办法,他的气场感应精度已经是极限了,在地铁的噪声中单单是维持对笔灵的定位,就已经相当勉强了。
“难道让我们一个一个问过来?”颜政说。
“那只会打草惊蛇。现在我们最大的优势,就是对方尚未觉察到我们会跟踪过来,所以他没驱动笔灵发动能力。一旦他发现我们的存在,到时候无论选择正面冲突还是逃跑,都对我们不利。”
“可惜你没有笔灵,而我的笔灵又不是战斗型的,否则……”
彼得和尚叹道:“笔灵赋予笔冢吏的,只是一种天赋。至于如何运用这种天赋,则是考验笔冢吏本身的才能。这世界上没有低级的笔灵,只有低级的笔冢吏。”
“这句话说得倒是不错,可惜就是对目前的局面于事无补。”颜政手扶把手,低头陷入沉思。现在地铁里陷入了一种尴尬的两难局面:他们既不能甩手不管,也不能就此放过;他们无法知道对方的准确位置,又不敢去惊扰。
就在这种僵持中,他们在地铁里经过了十多分钟。这十多分钟之内,地铁开过了六站,上下的人都很多,而那个隐藏的敌人始终没离开过车厢。彼得和尚尽力操纵着细腻的气场流动,勾勒着笔记本模糊的形体,一霎都不敢放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