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春雨从她身后的木门走出来,轻微咳嗽了几声,身上还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烟熏和草药的味道。
“可以了,散一散味道就可以进去睡了。”她拍了拍夏染的肩膀。
夏染一点头,把剩下的防蚊液递过去。
带过来的蚊香都用完了,大晚上的又不能下山,只好用艾草熏一熏凑合一晚。
借着月光,连春雨侧头去看夏染。
她把脑袋裹在了兜帽里,看不清脸,却仍看得出来瘦了很多,刚来的时候还合身的衣服,已经变得空空荡荡。
连春雨紧紧盯着她,觉得当初那个明艳如同鲜花的少女,变成了枯瘦在风中摇摆的稻草人。
她不由叹了口气。
两个月前的一个深夜,她接到夏染打来的电话。她说想跟着一起去山区,电话里的声音却沙哑隐忍,一听就知道是哭过。
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只好劝她认真考虑,一时冲动是没有退路的,山区的苦不是头脑一热就能撑过去的。
没想到,一周后,夏染出现在了出发的队伍里,她只带了个背包,在风中摇摇欲坠。
但声音却义无反顾,“春雨姐,让我一起去,我很认真,我能行。”
连春雨搓了搓手腕,看着漫天的繁星,“怎么样,习惯这里的生活吗?”
夏染愣了愣,微微一点头。
“很好。”
进山区已经两个月了,刚开始的确很难接受,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也没有经历过这么艰苦的条件。某种意义上,她觉得自己是万分幸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