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俩一直跟着大象,直到它来到一片林中空地上。它停在那儿摆动着那双巨大的耳朵,月光打在它的头上,而它的身躯则陷在黑影之中。戴维在身后摸索着用手轻轻把狗的嘴巴合上,顺着夜风的方向屏住声息悄悄走到大象的右侧。他擦风而过,感觉到微风拂过脸颊。在能看到大象的头颅和慢慢甩动的大耳朵时,他决不能让这头象察觉到他的气息。右边的那根象牙有他自己的大腿那么粗,弯曲下来,几乎能触到地面。
他和基博退了回来。这时,风吹过他的脖子。他们由原路退出森林,来到了空旷的野地里。狗这会儿跑到了他的前头,停在扔在小路旁的两支猎矛跟前,那是他们跟踪大象时戴维丢在那儿的。他连同猎矛上的皮圈皮套一起甩到肩上,手里拿着他从不离身的最好的长矛,沿着小路往营地走去。月亮已经高高挂了起来,周围静悄悄的,他很疑惑为什么营地那儿没有传来鼓声。如果他父亲在那儿却没有鼓声的话,事情就有些蹊跷了。
他们再次寻到大象的踪迹时,戴维已经觉得身体非常疲倦。
一直以来,他都比那两个大人要精力充足,也更身强体壮。他不耐烦他们那种慢慢腾腾的追踪,对他父亲每小时歇一次的规定也觉得多此一举。他本可以在前头行动,速度比他的父亲和朱玛要快得多。但当他开始觉得累的时候,他们的行动却一如往常。等到了中午,他们也只是按规定休息了五分钟。他看见朱玛的速度还更快了些。可能他并没有加快速度,搞不好只是看起来快了点儿。此时,他们看见的象粪已经比以前新鲜多了,虽然摸上去还是没有热气。经过最后一摊象粪之后,朱玛把枪交给他,让他背着。可是一个钟头后,朱玛看了看疲惫的他,又把枪要了回去。他们一直稳健地往山上爬,可是这时大象的踪迹却顺着山坡下去了。从森林的豁口处可以望见地势突兀不平的原野。“接下来路就不好走了,戴维。”他的父亲说。